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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o @singto
我要每天记录对你的感情,把它们连成下滑的曲线,也许在不久的将来,我就会把你彻底忘记。
「秋」
飞往曼谷的航班上,Beam把随身带的包放进行李架的时候,似乎有什么东西滑落掉在了椅子上。
视线向下看去,是熟悉的手绳...串着那个他在醉饮时无数次抚摸过的齿轮。
像是捡起无意间掉落的一张纸那样普通,Beam把它拾起塞回包里,在属于他的靠窗的位置上坐好,塞上耳机,看向舷窗外忙碌的地勤。
一曲播完,随机跳到另一首歌,偏偏是悠扬的钢琴伴奏配上温柔又忧伤的男声。
Beam苦笑,连手机也明白他的心情。
每一段感情都有厌倦的时候,Beam曾经觉得这对于他和Forth来说是个假命题,可谁知道呢?
临近毕业的那一年,他们开始变得忙碌。聚少离多,有时说出的话被对方曲解了本意,又变成了无休止的矛盾。甚至在那期间,Beam告诉家人他有了男朋友,保守的妈妈对他大发雷霆,一有机会就苦口婆心的劝他分手,好好找个女朋友。
每天落下几片轻盈的羽毛,日积月累的重量把他们的关系压的残破不堪。
终于在毕业典礼那一天,Beam提出了分手,Forth怎么也不肯,之后的几天一直追着Beam道歉。
可从来就不是你的错啊。感情倦怠了或许就应该分开一段时间。Beam真的累了,他抛出最狠心的话:“我希望我们从未遇见。”
Forth说:“那好。”
离开Forth,真的没有想象中的轻松,他开始怀念有他的瞬间。
第一次借着酒精的驱使Beam盯着通讯录里Forth的号码,屏幕跳转到通话界面,却没有听见熟悉的声音。后来Beam才从Ming口中得知,Forth出国了。
于是Beam每天都带着那条齿轮手链,不敢让它出现在视线以内,所以藏在包里。
飞机已经平稳的飞在空中,Beam把混沌的思绪抛在脑后,找空姐要了条毯子,准备补个眠。五年都过去了,总有一年会彻底忘记的吧。
在一阵失重的感觉中醒来,Beam按了按睡得酸疼的脖颈,这一次被派到国外参加交流研讨会,真是把他累惨了。Beam整理了一下睡得褶皱的衬衫,静静地看着飞机在跑道上滑行。
下飞机的时候,前排座位上还有几位乘客不急着离开,Beam路过的时候看到了座椅扶手上随意架着的一只修长的手,腕上是两条棕色手绳,和...他的那条一样。
Beam突然想起刚才在睡梦中,他听见空姐询问前排的乘客需要什么饮料,在朦胧中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。
那手链,是他的吗?那声音,是他的吗?
Beam连多看一眼确认的勇气都没有,匆匆出了舱门。
「冬」
谁说冬天一定要大雪纷飞呢,像曼谷这样就很好。至少让Beam这样心里已经足够冰冷的人,不至于身心一起寒冷。
上个月Pha告诉他Forth回国了,就在他去研讨会的时候。
看来那天真的是他。
是他又能怎样呢?
冬雪和曼谷无关,Forth也和他无关了。
一整天忙的团团转无暇顾及其他,终于走出医院大楼时已是黄昏,天边的云积得厉害,像是要下雨的架势。
早晨上班路上,Beam的车出了点故障送去维修,现在又是晚高峰,打车不易,Beam只好先去医院附近的超市逛逛顺便买点晚餐的食材。
临近圣诞节,超市的布置带着十足的节日气息。Beam在果蔬生鲜区逛了一圈,最后还是到货架上拿了几包泡面,还是同一口味的。
哦,还有酒。
结账的时候,Beam一直盯着收银台边上的货架,想起以前,Forth总是在众目睽睽下抽走几盒杜蕾斯,看着他,笑的不怀好意,惹得Beam羞红了脸,暗戳戳的骂脏话却从来不会阻止他拿。
收银员叫他的时候,Beam才发现一个大号购物袋也装不下他的东西,于是出超市的时候,Beam一手一个购物袋,满满都是酒,上面虚无的盖着几包泡面。
Beam医生自嘲地笑笑,要是他的病人看到这个场面,还会争先恐后的抢着要挂他的号吗?
恐怕躲他都来不及呢。
从超市没走出两步,雨已经淅淅沥沥的下了下来,Beam只好又退回去在屋檐下避雨。
几乎是同时地,一个高大的身影也从侧边跑到屋檐下,在Beam身边站定,看到那人的那一瞬,提着啤酒的手像突然被抽去了力量,塑料袋提手的一边从指尖滑落,整个袋身倾斜,里面的酒瓶发出哐哐的撞击声。Beam匆忙把提手拉回手中,却不想身边的人早已被吸引了注意。
视线抬高到熟悉的角度,他的眉眼,他的轮廓,敞开的两颗纽扣下小麦色的肌肤,以及被几滴雨水打湿留下水渍的白色衬衫...
大三那年夏天,同样的场景,雨水打湿了Forth的发梢,水珠滴落在锁骨上,钻进Forth的衬衣,Beam彻底认定了Forth应该代替Pha成为校之月。
只是那时他们的距离还要再近些...再近些...
“好久不见。”Forth说。
Pha告诉他Forth回国的时候,Beam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。Pha和Kit也问过他,人都回国了,为什么不和Forth联系。可他怕,怕Forth怪他。
五年不见,Forth还是那样霸道地抢走他的袋子,强行让他上车。
沉默良久,Beam终于开口问他:“你的Bigbike呢?”而后忽然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。
因为Forth说:“怎么了,怀念坐在我前面飙车的时候吗?”
忍住了骂声操的冲动,Beam懒得理会他的浑话,Forth见状只好讪讪的打住这个话题,闷了良久才说:“开车方便。”
超市和Beam的公寓离得还算近,平时只要十分钟的车程硬是让Forth绕了半个小时才到家。Forth提议帮Beam把袋子拎上去,Beam拒绝:“你怎么总把我当成柔弱的女生!” 语气中还带着一丝嗔怒,仿佛回到他们还是情侣时,那时Beam也是这样对Forth说话。
没想到Forth比他更行,被拒绝上楼之后直接拎走了他的两大袋啤酒,只把那几包泡面塞进他手里,Beam大叫:“你他妈把酒还给我!”
“喝酒伤身,Beam医生难道不知道吗?”特地强调了医生二字。
还是那么无赖。
Beam被噎的无话可说。
Forth看着他被逗得气呼呼的可爱模样,十分满意的说道:“下周我工程做完,每天来陪你吃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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